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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百話酒

不知不覺,人已年過五旬,人生的種種況味,經(jīng)歷不少,半百之年,已知天命,回首人生,杯酒釋愁。

我喜歡喝酒,尤其喜歡喝白酒。人生的第一杯酒應當是很小的時候,被幾個“狡詐”的姑父騙著喝下的,辣得我滿嘴發(fā)麻,找不到舌頭,那滋味實在不好受,但年年受騙卻年年喝,大概是少年時的好奇心作祟吧。

后來離開學校,步入社會,喝酒的場子多了,酒友也格外繁雜。朋友的朋友,同學的同學,一面之緣,端起酒杯似乎馬上就成了好兄弟。大碗碰,小碗干,劃拳,拼酒吹牛,幾兩酒下肚便覺得豪氣干云,天老大我老二,在酒精的作祟下,也干過幾次幫人打架找面子的荒唐事。記得那時候有句口頭禪,“喝死就當是驢踢的”,每次不喝倒幾個人決不罷休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結(jié)婚生子,少了父母的呵護,多了養(yǎng)家糊口的艱辛。總有很多干事業(yè)、發(fā)大財?shù)南敕,也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和理由不能實現(xiàn),心中的煩悶自然也多起來。才發(fā)現(xiàn),朋友不要太多,三五個足矣,能相互幫扶,能發(fā)牢騷,能傾訴,知心知意;蚴欤虬朐,隨便找個理由湊在一起,不劃拳,不斗酒,一個人志滿意得,會帶動一群人歡呼雀躍,自然是要大杯豪飲了。斷片過,失憶過,也曾經(jīng)醉得找不到家門,酩酊大醉時,也會因為一句傷感的話,酒入愁腸,觸動心底最柔弱的那根神經(jīng),讓人痛哭流涕,不能自已。

如今年過五旬,身上的大小毛病漸漸多起來。每次見到醫(yī)生,都能聽到相同的勸告:少油鹽,多清淡,煙必須戒,酒得少喝。既然醫(yī)生說酒得少喝,那就少喝點吧。新冠疫情,讓朋友們聚在一起喝酒的機會少了很多,可酒癮難耐,只好獨酌。晚飯后,就著小碟花生米、幾根咸菜,都可以興致盎然地整上二兩小酒,但只喝二兩。輕輕地斟滿,慢慢地嘬一口,看老伴兒忙碌,兒孫嬉鬧,享受這溫馨的時光。

喝了幾十年酒,這時才品出酒的滋味。酒有好賴之分,細細品味,或寡淡、或醇厚、或撩辣、或綿柔。無論貴賤,喝下的是酒,品出的是這曲折的人生。

前段時間,聽說一個同學因喝酒過量不幸辭世,不禁唏噓感嘆。于是在群里聊天的時候,告誡兄弟們:喝酒,“量”力而行,適可而止,畢竟余生很短,要好好珍惜。